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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瑞刚被免职:是掘井人,不是喝水人
我要认领
2015.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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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开头


这是我最没把握的一篇文章,下笔前我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选择。


原因是,黎瑞刚免职事件,以媒体曝光的有限消息看,可以走入两个方向。一是与反腐有关;二是上海文广转型路线问题。如果是前者,那真没什么可写的,接下去纯粹是废话。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上海文广对政府而言,我个人认为是极为重要的。尤其央视今年因为反腐风暴陷入瘫痪以来,政府不可能再搞趴下一个话语阵地,尤其上海文广的“界面”和“澎湃”入市以来,正在重塑喉舌的语言形态。


同时,如今意识形态输出阵地,如果非要在央视后面排上一个,非上海文广莫属。湖南虽然强大,但强在娱乐,论“话语”的输出,总体来说,当属央视系和上海。


因此,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要把上海文广折腾一遍,我觉得不怎么现实。关键是,我们需要看清楚,“反腐”本身就是一场舆论战,类似“澎湃”和“界面”这种新型媒体角色,正是这场反腐舆论战中最好舆论载体和舆论输出阵地。到目前为,也都取得到了不错的成绩。他们的处境,看似无关痛痒,实则担负重任。


一定程度上,澎湃和界面两个角色,对收容网络浮躁的舆论是很有帮助的,也使那些没有归属的话语,找到了寄托场所。这种情况下,“反腐”反倒上海这根独苗身上,似乎也是不太说得过去。


除此之外,上海文广的改革也刚刚落下帷幕,其实还是需要黎瑞刚来看门护院的。这种背景下,黎瑞刚免职事件与反腐挂上钩的几率真心也没有那么大。


那么,基于这样的背景,再来说说黎瑞刚免职事件的背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是掘井人,却不是喝水人


2015年1月5日,一条消息在各大媒体刊出,黎瑞刚被免去上海文化广播影视集团有限公司总裁职务,任王建军为公司总裁,并晒出了相关任免通知,业界哗然,似乎都不明白上海文广改革收官的最后,还闹这么不和谐的一出。事件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舆论如此喧哗?虽然上海文广后续声明,强调黎瑞刚将继续担任公司董事长,而且依旧是一把手,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会认为,董事长这个职务虽然好看,但难免会有虚职之嫌,就像老板退了休,董事长名头虽然挂着,但却是甩手掌柜,有点儿“庙里面的菩萨,被供了起来”的意思,有牌位无实权。


黎瑞刚免职事件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正是如此,开始作为顾问的角色存在。


同时,通知中用的是“免职”二字,这冰冷冷的行政辞令,则与当初上海市政府温情脉脉的邀请黎瑞刚重返文广的态度形成强烈反差。大家看到的不是”荣归故里“,而是天下归心后的“杯酒释兵权”。以黎瑞刚对上海文广的贡献,加上这么多年的交情,为何不用温和的“卸任”或其他相关字眼。


国内的行政通令惯于捉字眼,周薄事件中的行文都有“同志”和“非同志”的待遇,难道文书起草人收刮不出合适的词汇?这道任免令一出,让人浮想联翩。尤其上海文广系统改革的大局落下帷幕,整体布局都已完成的情况下。


如果真像上海文广所声称的,黎瑞刚还是一把手,就不该用“免职”二字。既然用了“免职”二字,就是正式明确告诉你,公司的具体事务您就甭插手了。这更像是对黎瑞刚的严正声明和告诫,也有点儿贴皇榜的意思,意思是说,从今天起,早朝的那张椅子上,正式换人了,人,当然是主人的“人”,如果我的揣测没错的话,黎瑞刚应该正在远离这波媒体国家队改革的权力中心。

这是黎瑞刚免职事件给我的第二个感觉。


众所周知,上海文广是国家新旧媒体融合战略下的明星,是体制媒体的样板。现阶段,国家队新媒体建设有“两看”,一看上海,二看湖南。上海重话语输出,湖南重娱乐,媒体业以后的两条路,这两个就是目标。但是,从政治层面的需求看,政府对上海的重视应该是要超过湖南。


因为上海文广不但承担着国家队媒体转型的探路先锋的角色,同时也承担着新型话语阵地该如何重构的职责。而这正是黎瑞刚要干的事儿,但讽刺之处是,毫无疑问,黎瑞刚不是干意识形态的料。因此,作为主要喉舌的上海文广,不可能完全交由黎瑞刚主导,这是一个值得揣测的行政背景。


所以,黎瑞刚免职事件给我的第三个感觉是,黎瑞刚是掘井人,但成为不了喝水人。


资本是否有信心继续玩下去


无疑,这波文广改革是以电视为切入点。


2014年后,或者说,2013年年中以后,国内的电视转型,其实还不止上海和湖南两大样板。这后面,还要加上个央视,这也是2014年电视行业潜意识中所普遍认为的,三个电视改革样板区域。


湖南重内容重建,即便后来成立的“芒果TV”,不敢说绝对,策略上一定程度也吸收了上海经验。参考几年前SMG入股风行网,渠道建设方面的嗅觉上海文广堪称灵敏,你能说这不关黎瑞刚的事儿?


而上海重系统革新,其平台化打造和业务链的设立,国内无出其右者。至于央视,走的路线相对中庸,而郭振玺甚至在2013年还抛出过“电视只有18个月生存期”的危机认知,可见其改革决心。


但郭振玺消失于央视后,打乱了央视的改革排期表,2014年的表现并不如意,这也是上海和湖南在转型方面甩开央视的重要原因。

现在,央视、上海、湖南,三块实验地,央视去其一,黎瑞刚似乎也在退出权力中心。但我觉得,政府对此次媒体业的转型过于乐观,即便电视业,如果没有几年的试错,也很难说能彻底度过此次危机。虽然黎瑞刚可以对上海文广看门护院,但作为顾问角色,即便在大方向上给予支持,将很难有所作为。


而湖南作为仅剩的独苗,想要独自完成真正意义上的转型,看起来有点悬。


由于电视业本就是同根生,加上这两年政府对媒体业的战略性重视,背后呈现出来的局面是,政府做东,几个主流电视台其实坐的上同一张饭桌。因此国内电视的改革,往往是相互借鉴和学习的过程。


但能在最前沿开拓陌生领域和边界的,也就央视、上海和湖南三大标杆。现在三大先锋去其二,这对一向保守的整个中国电视业而言,不能说不是问题。


一个可能要面临的问题:制度限制所导致的媒体业改革人才的缺失,中国媒体业的这波改革重心,原本就是市场化和资本化的过程,现在上海文广来个杯酒释兵权,是否会让资本失去继续深度介入国家媒体业的信心。

同时,媒体业的资本化和市场化才刚刚起航,对资本的需求是断不掉的奶水,又会不会因为资本层面的看衰,给整个电视业带来新的问题。


写在结尾


回顾一下王建军履历,1985年至1997年,任共青团上海市委常委、少年部部长、办公室主任;1997年至2001年,任市委对外宣传办公室秘书处处长;2001年至2002年,出任市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2002年至2005年,任市委办公厅秘书;2005年至2010年,任市委对外宣传办公室、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副主任。


看到了什么,意识形态。这才是真正的主人。


房子造好,屋子装修好,独缺一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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