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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大粪、抱猪仔、住牛棚…明星真人秀“虐星”哪家强?
我要认领
2014.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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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嫁到农村的新媳妇,第一天吃完晚饭就要洗几百只碗,第二天要早起给一家人做早饭,然后喂猪、去田里做农活、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挑水、晚上还要给陌生的“公公”洗脚……这种事放在普通女人身上都足够令人抓狂,何况故事的主人公其实是张柏芝、黄圣依、阿Sa、朱丹等一帮娱乐圈女神级的明星。

这场面来自最近的两档真人秀节目《明星到我家》和《囍从天降》,节目要旨都是让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明星,“嫁”到农家做村姑。

经过几年的市场酝酿以及去年《爸爸去哪儿》的大热,本季度成了史上最强明星真人秀综艺季,无论是明星数量还是题材种类都呈井喷状态。

为了最快抓取观众眼球,最直观简单的办法就是“虐星”:于是观众会看到张一山和保剑锋在《我是传奇》里住在牧场喝牛羊奶度日,小宋佳在《一年级》里天天帮孩子洗澡擦屁股,钟汉良在《极速前进》里徒手搅拌牛粪,就连《老板变形记》都组织了一帮企业老总下乡挑粪……

明星都这么拼,让人不由想起了《唐伯虎点秋香》中的经典场面:华府大门前唐伯虎和落魄男竞相自残,争的就是“谁能比我惨”。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其实早在今年五月份,就有过一档《花样年华2》的节目,把曾轶可、杨紫、李斯丹妮、关诗敏和葛荟婕五位年轻女明星送到了贵州苗寨乌东村,让她们做农活挣工分,呆足一个多月。那时就上演了挑大粪、抱猪仔、下河捕鱼的戏码,杨紫后来回忆起这些场景,“当时知道要做这样一个任务时都惊呆了,要知道肥料都不是固体的,被风一吹很容易弄到身上……这是我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一天。”


只是因为这档真人秀和《花儿与少年》撞了档期,又加上明星不够大咖,很容易就成了炮灰。江苏卫视的《明星到我家》和天津卫视的《囍从天降》则更像是该节目的升级版,两者的核心创意都脱胎自韩国综艺节目《伟大的婆家》,但天津卫视表示自己购买了版权,江苏卫视涉嫌侵权,不过江苏卫视一再强调自己节目是原创。


但其实两者模式并不相同,《明星到我家》的主线还是放在“婆媳关系”上,进而延伸出姑嫂关系、邻里关系等社会关系;《囍从天降》则侧重“母子关系”,强调女明星和留守儿童的临时母子情。



《囍从天降》总导演孙铁麟拿到韩国原版的“节目圣经”研读后,就放弃了原来主打婆媳关系的思路。“‘婆媳关系’是八点档电视剧大行其道的主题,要好看无非是三种组合:恶婆婆和好媳妇、恶媳妇和好婆婆、恶婆婆和恶媳妇,谁会想看好婆婆跟好媳妇呢?”但是对农村家庭来说,明星住个一周半周就走了,没有理由真的就化身恶人,婆媳矛盾就很难制造出来。


《明星到我家》虽然保留了婆媳关系的主线,但采取的是婆婆高高在上审视女星们缺乏生活技能的角度。韩国女星秋瓷炫的“婆婆”见到她第一面,就表示“媳妇就是来给我分担家务的”,很有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成就感。第二期里,张柏芝的“婆婆”因为她没有起来做早饭,念叨了好多遍自己的不满,并冷嘲热讽张柏芝的懒惰。


这些无疑会让身为电视节目主要受众的中老年妇女们产生代入感,甚至能满足她们认为当代白领女性是生活白痴的优越感。但也有农村观众担心,节目播出可能会让城乡分化更严重,单身的将会更多,“不是敢不敢娶新女性,而是女孩们还敢不敢嫁”。


孙铁麟则强调《囍从天降》不是把农村生活跟现代社会简单对立,所以摒弃了假媳妇这种设计,为了激发女明星的真实状态,只能把环境做到极致。“比如,你会想到洗澡很不方便,但你能想到72年都没洗?你会想到厕所一定很脏,但你能想到连厕所都根本没有?”于是在这个甘肃会宁的小村子里,女明星只能到野外方便,连遮挡都没有。


这档节目选择的家庭还都有各自的悲惨故事,有的是父母外出打工几年没见孩子,有的是入赘女婿失手打死女儿后去坐牢。第一期节目中,朱丹搞清楚所在家庭的苦难后哭得难以自抑,镜头同时切换到老人孩子在山坡上放声痛哭。


听上去最惨的当属青海卫视的《我是传奇》,这档节目定位于“国内首档明星生存极限挑战真人秀”,明星必须连续七天跟动物住在简易房子里,只吃一种食物。比如第一期张一山和保剑锋分别和奶羊及奶牛“同居”在南山牧场,只能自己动手挤奶喝,结束后张一山发誓再也不会碰牛奶了。



第二期的“Hold住姐”谢依霖和韩国组合中的Miss?A霏,则是和100只鸡共同生活,只能吃鸡蛋。谢依霖曾在采访中控诉,“他们不是人,太变态了,后悔参加这个节目。”Miss?A霏则表示:“这比我在韩国录综艺节目还要苦。”


尺度如何拿捏


《我是传奇》导演程欢回忆起拍摄时最令他震惊的一次,是艺人大左的故事。“有次工作盒饭里有豆腐,节目组人员没吃完随手就扔到了垃圾桶里。大左当时已经饿了两天了,当天好不容易捕到了一条鱼,但因为没有任何调料,只能在路过垃圾堆时把豆腐捡了出来,重新放到锅里跟鱼一起炖了。”


程欢并不同意把自己的节目说成是在“比惨”。“不故意虐明星”,是程欢认为的设计规则所应把握的尺度。“我们只是给他一个极限生存的环境挑战,他是可以克服的,也能找到方法克服。明星做的事,我们编导都体验过了。之前去了南山四次,有一次就是专门七天只喝牛奶。”而这个七天时间,“是心理学家和医学专家共同设定的,这是测验人忍受能力的最佳时间期限。”


90后“快男”白举纲曝料说在参加《极速前进》时,编导曾经设计过“喝牛尿”环节,“是蒸馏过的牛尿,但还是有味道的。”这个环节最终被取消,节目总制片人易骅解释,喝牛尿过程太快,于是“换成了做牛粪燃料,更好呈现,也更具当地传统特色”。


和现在大部分真人秀都是改编自韩国节目不同,《极速前进》是首档引进自欧美的户外明星真人秀。节目特点是全程不停歇,从出发开始就是飞往全球各地接受一站又一站的任务,参与明星时刻处于拼命向前冲的状态。


那会不会有明星中途拒绝录制节目?程欢表示,他会提前跟经纪人沟通明星所要挑战的内容,而且因为签了保密合同,经纪人是不能透露给艺人的。虽然中途时常有明星闹脾气,但因为合同,明星是无法中途私自退出?的。



易骅则觉得在这种极端情况下,确实能激发出明星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出道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到钟汉良抓狂过,甚至是大声说过话。有次在印度下大雨,钟汉良衣服全湿了,面目全非,发型全乱了也顾不上了,急得完全跟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判若两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组成兄妹、父女这些组合,因为在亲人面前明星更容易卸下伪装。”


在整个录制期间,易骅最紧张的一次是应采儿被一大坨颜料整个打进耳朵里,她都准备叫停了,但应采儿还是坚持了下来。另一次是在德克萨斯40多度的烈日骄阳下,应采儿和刘芸这对闺蜜在草垛里找任务卡,整整找了一个多小时,“当时特别怕她俩中暑”。


为了明星的人身安全,这些节目组都配备了相当豪华的医疗和安保团队。《极速前进》不仅有国际安保组织跟随拍摄,还有国际SOS救援组织随时待命。在任何一个国家,出现任何一个意外,5分钟之内救援直升飞机就能到达出事地点。《我是传奇》则有帅气的医生每天当场体检,来判定选手能否继续第二天的比赛。


但也有艺人事后哭诉遭受的虐待。陶晶莹夫妇曾在去年参加真人秀节目《真爱在囧途》,不过因为身体不适中途放弃,后来在台湾录某节目时就炮轰《真爱在囧途》“不给足够餐费”,“因曾经两次猛爆性肝炎濒临死亡”。她还发微博称:“第一天我们6时半就起床,在北京机场一直拍,飞机落地也一直拍……收工已经是半夜2时,导演说明天可以睡到11时再拍,却在早上8时就来了”、“吃的烧肉也是导演吃剩的拍拍样子……直接吐了难道是假的?就算吐了我还是努力忍受晕眩和头痛拍完南山塔,终于无以为继才倒在车上被送回饭店……”


被赞与被骂


乐正传媒研发与咨询总监彭侃长期研究真人秀节目,他表示,真人秀就是以展现反差为宗旨,所以固定的路数就是寻找极端的环境。“一个是跟城市化进程直接相反的,那就是去落后原始同时又很传统的环境。再一个就是去国外,语言不通,然后又不给足经费,像之前《花儿与少年》那样。”



但对明星来说,在极端环境下展示出的真实一面未必能被观众接受。比如跟其他女明星相比,贾玲显然是最不掩饰情绪的一个,她在《囍从天降》里听到老奶奶72年没洗澡时,随口像相声演员一样来了句“奶奶棒棒哒”,还直截了当地表示“讨厌还有这么穷的地方”、“想回北京”。节目播出后,就有大批观众吐槽“贾玲你凭什么傲娇”。


黄圣依则是另一档节目里最不讨喜的:不爱做家务,对农活不感兴趣,对假“婆婆”也不够热情,大家在餐桌上活跃气氛时她忙着闷头吃饭。不过也有大量女性为她打抱不平,“哪个娇生惯养的女人真心愿意去做那些农活呢?”


同样惹来争议的还有参加《一年级》的小宋佳。因为第一次带孩子手忙脚乱,她在深夜接到爱子心切的家长电话问责时,崩溃到大哭,情急之下更是怒砸摄像头,引来部分家长抗议说要辞退她。现在回想起第一集时,小宋佳表示特别恨自己,“我为什么不能装一回?我为什么把我的情绪全都暴露出来了?天蝎座真的很情绪化。”



而最近因为真性情聚拢粉丝的则是Angelababy,她在《奔跑吧,兄弟》里一改女神形象,躺在地上四处打滚;另一位因节目名气蹿升的是郑恺,他当众放屁的画面博得大批观众好感,被笑称“演了多年戏,不如放个屁”。


不过,小宋佳和贾玲很可能是被节目组设计了,为宣传找点噱头而已。据业内人士分析,《一年级》里家长给小宋佳深夜打电话,以及家长找陈学冬吵架,都像是节目组编导撺掇的结果。而贾玲则在接受采访时很气愤地表示,她说的很多话都被节目组故意剪掉前因后果,只剩下惊人之语。“比如小朋友说要给我倒水,我本来不渴,但很配合,这时编导让我问一下水是哪儿来的,他说是雨水存下来的,我说‘不喝了’,就给留了这句,可那是因为我本来也不渴啊……反正我所有表现不好的画面都给放在第一期了,节目组说是为了后期反转的效果,可是形象都这样了还怎么反转?”


所以真人秀里所谓的真实,也只是在观众能接受的程度里努力真实而已。要想真正做自己,可以学习陈建斌,演惯了皇上的他在参加明星夫妻真人秀《鲁豫的礼物》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出镜率约等于零。酷暑天大伙按照节目组要求出任务,陈建斌出门后觉得耐不了热,掉头回去继续躺下,留下夫人蒋勤勤一人出门。当陆毅夫妇在暴晒天气下做各种户外运动时,睡醒了的陈建斌则开始乐呵呵陪着儿子游泳玩自拍。


“其实中国现在还是比较简单粗暴的比惨,没有到那种伦理上的比惨,相对还比较保守,顶多跑跑、地上打滚、干农活、不让吃饭而已,只是相较于以前豁得出去了。”彭侃表示,这离欧美和日本那些“把你扔到鳄鱼池里”的真人秀节目还差很远。


可以预见的是,国内真人秀的残酷尺度会越来越大。“以后可能在情感上、伦理上都折磨你。比如前两天优酷公布了跟经典真人秀《老大哥》合作中国版,这个节目就会赤裸裸展现人性的丑恶啊。”


(娱乐资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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