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听了几次“针眼捅破天”这句话，黑豆不得不对此多说几句。

黑豆听到有人这样去形容苹果，在 iphone1、2 时代，苹果还真的只是一小撮人的喜爱，但是到了 3 代，iphone 突然就变成了大众的奢侈品。黑豆还见到了土豆总裁杨伟东，土豆现在主攻的四个类别，动漫、韩流等，全都是目前的小众，杨伟东说土豆就要去做这些亚文化，最终才能产生调性，而且他们希望有一天能够像苹果这样用针眼捅破天。

还有，最近黑豆写了个小众的公司雷蛇，CEO 陈民亮比乔布斯还极致，可能大部分人还不知道雷蛇，但是它的疯抢程度比苹果还吓人，都有几千个人把雷蛇的 logo 纹在身上了。女人喜欢爱马仕吧，但你见过几个人把爱马仕纹身上的？还有的就是小米，小米最初也被认为只会在小众圈子里流行，但是现在的情况我就不用说了吧！

为什么他们都在不约而同的做这些事情？黑豆仔细想了一下，大概因为移动互联网时代会逐渐磨平一切不对称。一个产品获得用户容易，失去用户也更容易，用得不爽都不用打招呼就走了。大概只有爱才能容忍一切的不完美，所以这个时代做好粉丝经济是最事半功倍的。

这里面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互联网本身就是一个将一切都敲碎的时代，祛媚的时代，这个时代能出一个值得大众拥趸的产品也好、人也好，太难了。黑豆记得某次谈论娱乐，好像是李学凌说的，互联网时代十多年来不再有巨星，大概是周杰伦之后就没有了吧。这个时代人们太健忘，所以操作上只能从那些小众的喜好开始。要知道，高富帅或者白富美，能让这些人脑残的爱，难度比做个大众流行品还难，所以要想做好粉丝经济并不那么容易。基于粉丝经济本身就是从亚文化发展而来的，所以要想做粉丝经济，也需要回归到亚文化的本质和第一现场去。

这样得出个结论，粉丝经济要从亚文化玩起。

但说到亚文化的第一现场，就不得不提贴吧了。恰恰黑豆认为，中国的亚文化群体是从贴吧里成长出来的。还记得 2013 年黑豆杂志社的年会，黑豆发言时特意问了大家知不知道鹿晗、宋茜是谁，黑豆很满意的看着同事们迷茫的眼神。因为之前黑豆刚被他们的爆吧事件刺激过，百万人次的爆吧啊，这要一人一个月给我 1 毛钱，黑豆没多长时间就能去买大别野了。

所以今天黑豆回到贴吧来说说怎么玩能针眼捅破天的亚文化，怎么玩粉丝经济。对了，连 KK 都说，颠覆的创新都来自边缘地带呢。

为什么要回到贴吧来研究亚文化？因为亚文化的确在贴吧的产品思路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百度贴吧的高级产品经理肖轶在近期的一次活动上说：“站在贴吧产品人的角度，我们更多思考的是，如何去营造亚文化的环境和土壤。”

说到这里，有必要去说说到底什么是亚文化。这个词可能很难定义，但最近黑豆接触的人都提出了亚文化的几个特点：

一是区别于主流文化：与主流文化相比，亚文化相对更小众，因此能称其为“亚”。

二是有潜力形成潮流：如果仅仅是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人在参与，无法影响到更大范围，那么它就不能被称之为“文化”。今天我们所能看见的亚文化虽然无法和主流文化相比，但也至少有百分之几、甚至百分之几十的用户覆盖和市场影响力。

三是经得住时间的历练和洗礼：韩流、韩剧可以说是一种亚文化。但如果单就前段时间的全民追都教授而言，去年 12 月份大家还在迷国民男神张亮，1 月份就已变成长腿欧巴李敏镐，2 月份是来自外星球的都教授，这种一时的潮流，就远远没有达到形成文化的程度。

杨伟东曾经对黑豆这么说粉丝经济。“做粉丝经济，第一步得先有粉丝，然后再谈经济。”从这个角度看，贴吧应该是粉丝最集中的地方吧。作为百度至今仍被津津乐道的产品，贴吧拥有 10 亿注册用户，超过 819 万个兴趣吧，其内容主题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 8 万个明星相关吧、8 万个动漫相关吧、6.5 万个文学相关吧、5 万个游戏相关吧以及 3 万个影视剧相关吧等。其中也产生了诸如屌丝、粉丝、韩流、动漫、网络小说、同人等丰富多彩的亚文化内容。这些至少首先满足了“有粉丝”这个条件。

然后黑豆再说说亚文化是如何产生的？

肖轶给亚文化的产生总结了几个关键词——自下而上、平等、有区隔但开放、直射内心。

亚文化的产生首先是自下而上的，自上而下产生的只能是主流文化。就如同帆布鞋最开始就是流行于年轻的学生群体，最后才开始在大众间风靡成一股时尚潮流。其次，亚文化的产生基于平等氛围。众多亚文化在发展的同时，主流文化也依旧渴望坚守自己的阵地，将自己的文化体系发扬光大。因此当小众群体的创始者或者助推者，在一开始不能获得很好的发声机会和平等的话语权时，就注定难逃在主流文化的浪潮中被淹没的命运。

那互联网天然具备产生亚文化的特性，因为它是平等的。不过贴吧还是专门强调了 ID 的平等，因为相较于其他互联网产品来说，贴吧里不存在天然权威。何谓天然权威？如果用户在一个群体之内的权威性，与其在群体外的影响力以及在群体外取得成功所建立的声望有关，那就是天然权威。简言之，如果有部分用户刚一进入平台就已经是很 NB 的人物了，比如某些平台上的大 V，那就失去了亚文化产生的基础。这样的环境就不算平等，其他个体会很自然接受这些天然权威灌输的概念，很多人也就不爱跟着玩了。

当平等话语权的环境产生后，便很容易激发群体互动。贴吧的广场式产品特性提供给用户的是一个个群体，一个普通的用户就有条件可以去不断地影响最初的十个人，一百个人，再到上千、上万的人，逐渐扩大影响，直至形成一种文化潮流，孕育成特定的一种亚文化。这是贴吧独有的群体互动属性所决定的。

还有一点，你可能无法学习，但是可以借鉴。就是贴吧是用主题来组织起来的，大部分平台从其首页就可以知道用户属性，比如天涯、55bbs，大多数玩贴吧的人其实很少关注贴吧首页，而是直奔自己所心仪的、感兴趣的吧。首页其实就是一种主流价值观的影响，如果玩亚文化、玩粉丝经济，所有主流影响都是应该被尽量避免的。相比较之，百度贴吧恰恰营造了一种“因吧而区隔，因群体而开放”的亚文化产生环境。因为如果仅仅开放，小众群体的声音很难在主流文化充斥的大环境中形成潮流，进而自成一种文化；仅有区隔，小众群体又难以触及更多受众，顶多只能称其为个人癖好。贴吧“区隔又开放”的环境，这恰恰是使贴吧成为亚文化发源地的最重要因素。

最后就说下怎么“直射内心”。平台属性具备之后，亚文化的产生需要其内容具备直射内心的力量。从贴吧亚文化孕育过程来看，这一点得益于贴吧的用户属性。目前贴吧的核心用户是 90 后、95 后。他们年轻、追逐个性，渴望引领和创造潮流，拥有兴趣和极致热爱，并且求新求变，渴望做出跟主流文化完全不同的东西。他们要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因为这样才能聚集更多目光。也因此，贴吧的用户特性决定了他们能创造出很多直射内心的东西。也因此，我们得以在贴吧找到吸引人的内容、文化和诉求。

下面黑豆就要开始讨论赚钱的事情了。当一个群体发展壮大，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受众圈子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一个单一的平台和产品所能够承载的，需要的是完整的产业链来帮助这个群体实现更多价值。

比如百度贴吧，其商业价值依旧需要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来发掘和放大。贴吧是一个开放的平台，这些亚文化的载体应该被更多更加垂直化、专业化的团体加以利用，借助贴吧平台的独特产品特性和用户属性，去发掘、壮大亚文化的价值。这也正是贴吧已经在做的事情，因此贴吧才推出了平台化机制。很多亚文化所属的群体都可以在贴吧建立自己的官方吧，贴吧也会给予资源的支持。

其实类似百度贴吧在做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做。至少黑豆知道土豆在做，苹果算是做成了。黑豆觉得做粉丝经济，粉丝还真的是第一步，如果你真的拥有了粉丝，就如其它无数我们看过的产业来说，经济的事情，还真的有太多人会替你去操心。而经营自己的粉丝，恐怕真的没有比贴吧更适合的阵地了。只不过你需要点时间等待产业链的生态逐渐建立起来，这期间再做好点粉丝平台的事情。

本文作者袁茵（@黑豆Yuanyin），《中国企业家》杂志互联网圈记者，微信公众号：heidouyy，或者直接搜索“黑豆”

36氪